Facebook能影响选举结果吗?
今年5月，Facebook因其“趋势”主题功能存在自由主义偏见而陷入困境。
这已经不是Facebook第一次被指控暗中干预政治了。
2012年，Facebook因调整190万用户的信息流以增加政治内容而受到指责。2014年，蓝州数字公司(Blue State Digital)联合创始人克莱·约翰逊(Clay Johnson)在对68.9万人进行了情绪操纵实验后问道:
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能通过提前两周宣传Upworthy(一个聚合病毒式传播内容的网站)的帖子来左右选举吗?这应该合法吗?
但Facebook最强大的政治工具可能隐藏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我投票了”按钮为例。
这个按钮被脸书称为“选民扩音器，允许用户报告他们是否投票，并显示他们的哪些朋友也投票了。
这个看起来无害的按钮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政治工具。
就像任何商业网站上的几乎所有功能一样，Facebook的选民扩音器被用于控制干预实验。
Facebook在2010年美国国会选举期间进行了一次大规模实验，使用了这个按钮。
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Diego)与Facebook数据科学家的一项联合研究向6100万人展示了按钮或根本没有按钮的版本。
他们使用投票记录来确定按钮对现实投票的影响。结果显示，该按钮的行动呼吁使总票数增加了34万票。
这项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研究报告指出，即使投票率的微小变化“也可能影响选举结果”。
报告援引了2000年美国总统大选的例子，当时乔治•w•布什(George W. Bush)在佛罗里达州仅以537票的优势击败了阿尔•戈尔(Al Gore)。如果戈尔拿下佛罗里达州，他就会赢得总统大选。
扩音器能影响选举吗?
如果Facebook愿意冒着失去其政党中立形象的风险，那么用一个增强投票的工具来影响选举结果将是直截了当地的。
研究表明，确定Facebook用户的政治倾向很容易，即使对那些不参与网络政治活动的人来说也是如此。
因此，Facebook可以选择性地仅为其选择的候选人或政党的支持者部署“我投票了”工具，从而只放大他们的选票。
应该声明的是，这是合法的，即使是秘密进行的。
但让我们假设Facebook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即使不给不同的选民不同的待遇，它能对选举产生影响吗?
“我投票了”和偏见
Facebook 2010年的研究报告没有提到选民投票率的增加是否存在任何党派偏见，我们也无法核实。
但从统计的角度来看，在政治进程中引入如此大规模的干预而不产生一些偏见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引入偏见，这将是非常令人惊讶的，并且需要大量的解释。
这样做的原因是所涉及的变量几乎不是独立的。
政党归属与年龄和受教育程度等其他特征密切相关。
反过来，这些可能与一个人接触Facebook按钮的程度有关，或者与一个人被它所呈现的在线同伴压力所左右的可能性有关。
因此，没有理由认为同一个按钮会以同样的方式影响所有的投票群体。如果由于按钮而导致的投票增加在所有群体中并不是完全一致的，这就会产生偏见。
有意的偏见?
偏见的存在本身并不惊天动地。人们可以说，以类似的理由，天气的变化会影响选民投票率，从而影响选举结果。
“我投票了”按钮不同于Facebook用来影响选民投票率的其他方法，因为它为Facebook提供了个人层面的投票信息。
通过将投票人的信息与他们的政治倾向信息结合起来，Facebook处于一个独特的位置，可以了解每个按钮的变化是如何影响每个投票群体的。
因此，Facebook可以预测在未来的选举中，将每个按钮的变化应用于所有选民会导致哪些偏见。
例如，在今年11月的美国总统大选中，Facebook可能会选择使用或不使用选民扩音器，共和党人唐纳德·特朗普和民主党人希拉里·克林顿之间的较量。
因为Facebook知道这两种可能的行动中哪一种会使哪一方受益，所以选择不再是公正的。正是这些数据的收集让Facebook成为了一个政治参与者。
选择开或关只是故意偏见的一个简单例子。假设政党之间的投票模式在一天的时间上存在差异。选择让按钮只在下午晚些时候出现(就像Facebook在2012年总统大选中对一些用户所做的那样)，可以更好地控制产生的偏见。
今年3月，Facebook员工向马克·扎克伯格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Facebook有什么责任帮助阻止特朗普在2017年当选?”，这与能力无关。正如我们所确定的，Facebook可以影响选举的投票率。
Facebook首席运营官谢丽尔·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曾表示:“Facebook永远不会试图控制选举。”
但如果Facebook只需按下一个按钮就能控制数百万张选票，这还算民主吗?
迈克尔·布兰德副教授就职于信息技术学院
本文最初发表于谈话．